第八十四章:记忆的重叠 4（1/ 2）

阿方索没有说话。

“阿方索先生。”长时间的沉默之后，我开口问道：“我能够看一眼我刚刚死亡的场景吗？凯罗斯理念世界能不能做到？”

“可以的。不过，你想要看自己死去的场景，未免太过于残忍。”

“不，我的目的不是这个。”我说。此时我想要弄明白的事情无非就是：我是怎么被杀死的。以及我最后关头，看到的那一片华丽而庞大的美丽的世界。那种感觉我忘不了，仿佛置身于天国，如果天国真的存在的话。这一时间，我突然想起柏拉图的“理想国”来，难不成那样的人物，也曾经经历过这般华丽的世界，哪怕只有一瞬？

“凯罗斯时间告诉我。”阿方索说。

“嗯，我想一想，‘在我靠在船壳外部的时候’。这个凯罗斯时间，能行吗？”

“不行。符合的太多了，我也不知道会因此出现什么画面。”

“那就‘我站在舷窗边看着索伦杀死海盗的时候。’这可以了吗？”

阿方索没有回话，场景已经开始扭曲变形，随后我看到那一条船了。

那条移民船正在海上航行，月光下，船只周遭激起浅浅的水花。我记得这个时间点。

视角拉近，我看到自己浮在舷窗边往里窥视，里面红光大盛，恐怕上古恶魔的一只眼睛已经变红了。

“这个上古恶魔很有可能是真神，你看他的眼睛。”阿方索说道。

我凝眸细看。这恶魔的眼睛一片红光，此时此刻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舷窗，换句话说，这就是在盯着我。我记得那个感觉，即使现在看到也心有余悸，那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眼睛。

“就只有......一片红光而已.......我大致能猜到是咒术印记......”

“在看仔细点。”阿方索提醒我。

我克服恐惧，瞪大眼睛盯着那一只红眼睛。那只眼睛很诡异，有很......魅惑。

糟了，差一点又要沉了进去。我回过神来，总算是看到了什么。

眼睛里有咒术印记。这咒术印记不是一般的密，层层叠叠堆在一起，感觉上，整个眼球都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就是这些密度惊人的印记。

“这一定是真神。只有真神才有这样的咒术印记密度。”阿方索说道：“这一点是西蒙都做不到的。就算是凯罗斯时钟也达不到这样恐怖的密度，要知道，凯罗斯时钟是西蒙完完全全凭借魔术缔造出来的，不包含有任何自然界的其他物质。”

“还有一个地方我很疑惑。”我开口问道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先等等，差不多在死的时候，我那个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。很奇怪。”

画面继续运行着。我背靠着船壳，旁边就是舷窗。

恶魔站在舷窗边死死盯着我。

我不禁生出满身冷汗。当时我听见他说了一句大海之类的话，还以为他要站在床边看海，不想居然是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，而且还说出了一些欺骗性质的话，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似的。

他死死地盯着我。我看到我自己靠着船壳发愣，当时应该是在思考什么。随后恶魔举起手敲了敲窗户。

“就是现在！”我提醒阿方索。画面上的恶魔跟我对上了一刹那，我发现我的眼神呆滞了起来，表情居然甚是幸福快乐，如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。

“你在陶醉什么？那张脸你也可以陶醉起来吗？”

“不不，我说的就是这里。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特别令人沉醉的世界。环境什么的看不到，但是我下意识觉得此处环境优美，真的是下意识觉得的，仿佛我就生存在这个地方很长时间了，不老不死无忧无虑，如同来到了天国，或者说就是那传说中的伊甸园也说不定。”

“.........”阿方索沉默了。画面中，上古恶魔说了一句“魔术师...”，随后拿出那把手术刀。其上覆盖的咒术印记突然暴涨，成了一把整个泛着猩红光芒的武器，随后隔着船壳将还在发呆的我劈作两半。

没有血，没有尸体，在死亡的那一刹那，我整个人消失了，船壳被劈开一条巨大的裂缝，海水朝着裂缝往里不停地灌水。

威力恐怖如斯。

但是画面没有中断。我回头看阿方索，发现他紧咬着雪茄烟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我问。

“这个上古恶魔.......很奇怪，我无法关闭凯罗斯理念世界的画面。”

“出故障了？”

“不，不可能。凯罗斯时钟极其附属的理念世界是完美而精密的存在，不可能像机械那般出现故障。你看。”

我看向周围的画面。只见那个上古恶魔缓缓移动视线，最终落在理念世界中的这一个漂浮的小石台子。

我愣住了。

“现世......居然存在.......如此能够操控时间的........印记空间........”

恶魔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几个词。

画面一瞬间突然消失了。重新出现的是凯罗斯理念世界中的环境。

雪茄烟都已经燃烧到了末端，甚至烫伤了我的手指。我将之扔掉，随后保持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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